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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二〇 善吉祥本生谭

[菩萨=王]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王之敕诫各条所作之谈话。而彼时由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,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,菩萨宿于王第一夫人之胎而出生,及长,父之死后即王位,行大布施。彼有一名(善吉祥)之园丁守护者。尔时有一独觉离难陀姆拉山窟,辗转行乞踏入波罗奈之地,于园中过夜至天明,翌日,为行乞而入于街。

王见独觉,心中大喜,请入王宫,使坐庄严之座,奉献种种妙味软硬之食。王闻感谢之言心喜,承诺独觉住止于自己之园中,独觉归园后,王于[翌日]朝食后,亲往调理独觉之昼夜宿所,且任命园丁苏曼伽拉为独觉从者,然后回街而去。尔时,独觉长时至王宫就食,继续留住于其处,苏曼伽拉对彼亦尽心服侍。

某日,独觉呼苏曼伽拉告曰:“予于数日间往某村滞留然后归来,请向王申告。”语毕出行,苏曼伽拉向王依言申述。独觉滞留其地数日之后,于太阳西沉黄昏之时,又回园中,然苏曼伽拉不知彼已归来,径回自己家中;独觉亦整顿衣钵,稍行各处逍遥后,坐于一平石之上。

但当日园丁之家恰好到来数人之客,彼欲向彼诸人供咖哩饭,彼思:“杀一园中之驯鹿享客。”于是持弓往园中探鹿,见独觉以为大鹿,以箭搭弓射之。独觉抱头呼曰:“苏曼伽拉。”彼愕然大惊:“尊者!予不知汝之归来,予思为鹿而射,请原谅我。”独觉曰:“善哉,事已至此,无可奈何,汝且为我拔箭。”于是园丁恭敬拔箭,独觉顿感非常痛苦,即坐入于涅槃。园丁自思:“若国王知此,对我必不原宥。”于是携同妻子而逃亡。

独觉忽般涅槃,诸天天神,以神通力对全市生起一大呼唤。翌日,诸人赴园中拜彼,向王报告:“园丁杀独觉而逃亡。”

王由诸多伴者围绕前往,于七日间严修舍利供养,奉献诚笃之敬礼,举行荼毗,如是设祭,建立支提,照旧如法为政事。

苏曼伽拉经一年后,思欲知王之心态,往访其一友人述说:“有关予之事,王之心境如何?予欲知之。”彼之友人于王所谈彼之事,王如未有所闻之状。友人归告苏曼伽拉,曾反复非一次之申述,但王颇不快。

彼于第二年前往,第三年带同妻子前往。友人知王之情绪稳定,使彼立于王宫之入口,向王申述彼之归来。王召彼使出,引见后,王问曰:“苏曼伽拉!汝何故为汝自己而使予之福田独觉亡故?”彼答曰:“予并非欲杀独觉,实则为如是之事情而发生如是之结果。”于是说明当时起事之原状。尔时王曰:“如是,汝对此事可勿忧心。”王宥其过,再派其为园丁。

尔时彼之友伴问王曰:“大王!何以王于二年间闻苏曼伽拉之事,竟不发一言,又如何于第三年听闻入耳,召彼而原宥彼过?”王曰:“汝知王者不应于忿时而急为任何事,因此,予前此默然。第三年予知对苏曼伽拉予心已柔软,故召彼出。”于是述王者之职责:

    粗暴忿怒实自知    王者举鞭莫生硬

    无理且自不适合    只为他人多赍苦

    然若自知稳健处    对他恶作当交义

    如能自知此为义    尔时正当用其鞭

    如是他己皆不苦    无欲明辨正非正

    王者此处应着鞭    彼有善誉不落威

    无思用剑刹帝利    若用强鞭振无心

    誉不相应寿亦亡    虽脱此处往恶趣

    若为圣说先乐法    语与心行此无上

    寂静柔和心安定    两种世界相应度

    我为王为男女主    若有忿怒善自持

    如是制御众庶民    仁慈正大举其鞭

王述此等偈已,王以此六偈语自己之事时,王之一切家臣等皆大欢喜,“如此德行之成就,陛下实甚适合”,称赞王之德。而苏曼伽拉于诸人称王之语毕时,[单独]起立向王敬礼合掌,赞仰王而述三偈:

    刹帝利!威与荣二者    庶民之王者!永久不堕落

    无忿心常稳    息愤百年寿

    刹帝利!汝禀斯诸德    善行并善语

    有乐无害心    解脱有善趣

    如斯善伏与善说    方法手段导方便

    忧恼庶民得寂静    如云降水于大地

结分

佛为宣示拘萨罗王之敕诫而述此法语后,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之独觉[真]般涅槃,苏曼伽拉是阿难,王即是我。”

四二一 理发师甘伽玛拉本生谭

[菩萨=王]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布萨(佛教忏悔式)之仪式所作之谈话。某日之事,佛呼唤营布萨之优婆塞等云:“汝等优婆塞!汝等之行,诚属适当,行布萨者须顺行布施,应善守戒[文],不起忿怒,修慈悲心,起居适宜。古之诸贤者只以行一部分之布萨行,得大名称。”佛应彼等之请求,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,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,于其街有名斯奇巴利瓦拉之绅商,持八十亿之财富,最喜行布施之福业。彼之妻、子、仆、婢乃至子牛之群,于每月六日,皆须营行布萨。

尔时菩萨生于某贫乏之家,为人工作,生活极为凄惨,彼为寻求工作,赴[绅商]之家问候,立于一面。绅商问曰:“汝何为而来?”“予思得在贵府工作。”绅商对其他之工作师等来工作时,常云:“任何人于我家工作,须守持戒[文],能持戒者方可工作。”然而对菩萨并未考虑怂恿其守戒。绅商云:“其善,卿可按自己应得之劳金工作。”彼自此以后,忠实尽心,对自己疲劳,毫不介意,为绅商作一切工作。早晨工作,黄昏归家。

某日街中宣告祭祀,绅商呼婢仆等,告曰:“今日为布萨之日,凡在我家工作者,晨间早起炊煮食事,适时进食,然后为布萨行[之断食]。”

菩萨亦适时而起,前往工作,但无任何人对彼言及:“今日请行布萨,工作休止。”而其他之工作师则皆晨起进食而后为布萨行者。绅商自己与妻子及使役人等相互营行布萨,而一切行布萨之人等皆往各自之宅,反省戒[文]而坐。

菩萨日间尽力工作,于太阳将西沉时归家。尔时,炊事女人与彼洗手之水,付与钵中满盛之食物。菩萨问曰:“其他之日,此时皆是十分喧闹之声,今日往何处而去?”答曰:“皆为修布萨往自己之宅而去。”菩萨闻而自思:“于多人修具戒者之间,予一人不可止住成为犯戒者。于受布萨之诸友,予亦可得为布萨之仪式。”彼往绅商处寻问,绅商向彼云:“晨起未受者,不能得全仪式,然可允许受半仪式。”菩萨云:“虽然只此予亦愿受。”于是在绅商之下,修受戒[文],施行布萨,入自己之家,反省戒[文]而卧。

然于一日之中,未摄少量食物,恰于朝近时间痛如刀割而起。由绅商之处持来种种之药,炊事之女劝彼全部吞下,彼云:“予不能破坏布萨,纵失寿命,亦须坚守。”于是起大绞痛,太阳上升之时,意识已不能完全控制,众人云:“如是将死。”于是运彼离家而卧。

恰于此时,波罗奈王乘华丽之车,多数伴从相随,巡游街中,抵达此处。菩萨见王之威仪,心起希望,望得王者之尊。

彼以此半分布萨仪式之荫,移生而住宿于王之第一夫人之胎内。彼女对新胎儿付出[甚大之]关心,经十月后产一男子,命名为优陀耶王子。彼成长后,广遂一切诸艺之完成,具回忆其诸生之智。彼思出自己过去之所行,自谓:“此实对予少分所行之果报。”于是不自觉而颂感兴偈。彼于父死时即王位,顾盼自己之威仪与荣耀,仍然颂出感兴之偈。

如是之某日,街中准备祭祀,多数之人等热中于游览。尔时于波罗奈之北门,住有一每日为佣工之人,作运水之工作所得半钱之金,放置于城壁两砖重叠之间,于是仍然作运水工作而生活,彼与一贫穷妇人同居。

彼女向彼云:“街中有祭祀,若君持有少金,予等亦可见大娱乐。”“予持有金。”“君持几何?”“予有半钱。”“在于何处?”“置于北门两砖之间,此处距予住处有十二由旬之处。然而汝手中有几多之金?”“予亦有金。”“如何数量?”“亦为半钱,汝之半钱与予之半钱[合并]恰为一钱,于是以一分买鬘、以一分买香、又一分买酒而为娱乐。汝往取汝所藏之半钱。”彼云:“予由予妻得此佳话。”满足喜悦语妇人曰:“汝勿忧心,予往取来。”语毕出行。

具有象力一般之每日佣工之人,既行六由旬,已至中午,脚踏如敷撒炽燃煤炭之热砂上,为得金而喜悦满足,身着古黄衣,耳饰棕榈叶,面歌面走,向王宫前之广场前进。

优陀耶王开窗而立,注视彼之行状,王自思:“何以彼男,如此正不厌风热,欢喜满足,歌唱而行?予将向彼闻问。”于是为唤彼前来,特遣一男前往。

彼男前往彼所曰:“大王唤汝。”“王对我有何用?予不识王。”彼为使者强行携往而行,见王立于一方。

尔时王问彼而说二偈:

    地燃如煤炭    土炽似热灰

    然汝歌唱行    汝不知热耶?

    上有太阳烧    下有砂砾热

    然汝歌唱行    汝不知热耶?

彼闻王之语,第三之偈:

    我热不知热    只有热情我

    大王!我愿诚然多    由热而非热

尔时王向彼问曰:“汝愿为何?”彼申告曰:“大王!予于北门之处,与一贫乏妇人一同共住生活。彼女问予:‘与君祭日为乐,君之手中有几钱?’予答曰:‘予之贮蓄放置在北门入口处城壁之间。’彼女曰:‘汝往持彼前来,二人共乐。’因此遣予往取。彼女之言,不离我心,予今思出,为使予热爱之热。大王!此即予始终之意义。”

“然汝受此风与热而不厌,汝有如何喜乐之原因,使汝为之歌唱而行?”“大王!持彼贮蓄前来,彼女云‘与汝一同为大乐’——以此原因为满足而予歌唱。”

王问曰:“然汝置于北门入口处之贮蓄共有几多?有十万耶?”“无有,大王!”“然则,有五万耶?四万、三万、二万、一万、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之金币,半帕达1,四、三、二、一钱耶?”然均被否定云:“只有半钱。”“可爱之大王!彼即予之全部财产,予持彼前来,原为与彼女一同为乐而去。为其欢喜,使予受此风热而不为热。”

王是时向彼云:“汝无须受此风热前往彼处,予与汝半钱。”“大王!虽如君言,予仍将取来,予仍不愿弃舍。往取之行,予不停止,予今即往持取。”“汝请归来,以二钱与汝。二钱逐次增加,一亿、百亿乃至无量之财与汝,汝请归来。”王虽言如此,彼仍如此言说:“大王!予愿领受,但俟予再去一次归来。”

于是王以绅商身分及种种身分相劝诱,但彼仍与前言相同。王最后云:“与汝半国,请汝归来勿往。”彼于是承服。王命家臣等曰:“汝等去为吾友剃须,沐浴,着华美之服饰,伴彼前来。”家臣依言而行。王分国为二分,以半国与彼,人云:“欲半钱而得北半份”,彼被命名为半钱王。

彼等两王,融和相敬而为政治,某日前往游园,于彼处游乐后,优陀耶王头着半钱王之膝,横卧而寝。当彼沉眠之间,伴随人等各自为应为之娱乐,前往各处。半钱王自思:“长时以来,予何可只有半国,不如杀彼,予自为王。”于是拔刀欲刺杀之,然彼再思:“此王使我凄惨贫穷之人,与彼自己为同等之身分,立为绝大之王者。今杀如是有名誉之布施者等行为,为予之起欲,实属不宜之所行。”如是彼又恢复正气而收刀。然彼同样二度三度浮起恶心,于是自思:“予今几度起意念,遂将敢为如是之罪业!”彼投剑于地上,唤醒优陀王曰:“大王!请王宥我。”彼平伏于王之足下。王曰:“予友!卿我彼此之间,均无任何谬误。”半钱王曰:“大王!予有如是如是之罪恶。”“予友!予宥汝过,汝如希望,即请为王,予愿为副王奉仕于卿。”彼云:“大王!予之所愿,非为王土,何以故?予起恶欲,将堕恶处。王土为王所有,惟请王取之,予愿出家,予已善见爱欲之根本。何以故?彼对欲望之人增长故。予自今以后,已不再兴此欲望。”于是彼颂感兴之偈而唱第四之偈:

    爱欲!我见汝根本    爱欲!汝由意同生

    我不兴欲望    爱欲!如是汝不生

如是述已,更为爱欲所系之大众等说法,说第五之偈:

    少欲不满足    多者难满足

    无智语可哀    眼觉善洞察

彼如是向大众说法毕,向优陀耶王奉献其国,面浮泪水,舍弃哭泣之大众于后,入雪山出家,得禅定与胜智力。

彼出家时,优陀王以以上之一切作感兴偈颂唱第六之偈:

    此为我之少行果    到达伟大之所得

    惟彼梵志善所得    彼之出家欲贪舍

然就此等诸偈,任何一人亦不解其意。某日,王之第一夫人问彼偈之意义,王无任何言语。然于彼有一御用名甘伽玛拉之理发师,彼剃王之须,最初以剃刀剃之,然后拔毛而握发。王于其以剃刀剃时,心情愉快,然拔毛之时感觉疼痛。彼(王)于最初之时,有愿闻理发师有何愿望之心,但后来之时则思欲刎其颈而杀之。

如是,某日,王对王后说事之经过。王曰:“予后!予之御用理发师,实甚愚憃。”后云:“大王!如之何为宜?”王云:“命其最初拔发,然后为剃刀剃之。”于是彼女唤理发师告曰:“汝今后为王剃须之日,王欲汝最初拔发,然后为剃刀剃之。而王问汝‘有何申愿’时,汝向王言:‘大王!此外予无其他愿望,惟愿使予闻王感兴偈之意义。’汝如此说,予将与汝诸多财宝。”

彼云:“甚善。”加以承诺。当剃须之日,最初拔毛,于是彼为王所问:“甘伽玛拉!汝之作法,今日非最初之举耶?”“大王!理发师等亦有新奇方法。”于是最初拔发,然后为剃刀剃之。

王问:“汝有何愿望?”“大王!予无余外之愿,惟愿闻感兴偈之意义。”王耻于语自己贫乏时之所行,王告彼曰:“于汝之此愿有何利益?汝可申述其他志愿。”“予只此志愿,请王告我,大王!”彼(王)畏作虚语,乃曰:“甚善。”王与承诺,依照酢味粥食本生谭[第四一五]中所述,整备一切,坐于宝座曰:“甘伽玛拉!予于前生,仍然住于此街。”于是说明一切前生之所行。“予依此事情而唱半偈,而今予友出家,予依然怠惰,为一王者,依此理由,述后半之偈。”王为述此感兴偈之意义。

理发师闻此自思:“以半布萨行而真正获得此为王之幸福,诚然善须当为。如何?今予亦欲出家,求自己心之所依。”于是彼对亲戚与财富之一切包围,完全舍弃,只向王告以出家之事,往雪山作出家仙人而出家,依观“无常、苦、无我”之三相,增长观智力,善成独觉,持超人力所生之钵及衣,住醉山中五六年已,彼云:“今将往会波罗奈之王。”于是乘虚空往彼处,坐于游园华美之石上。

守园者善见分别识彼,向王报告:“甘伽玛拉已成独觉,乘虚空而来,坐于园中。”王闻之曰:“予向独觉问候。”于是急忙出迎。王母亦与王子(今之王)一同出迎。

王入游园,向彼问候,于一方相伴而坐。彼与王互相交谈:“梵与!尔今如何?不放逸耶?依法为政治耶?励行布施等之福业耶?”彼直呼王名与之交谈。

王母闻此怒曰:“此出生卑贱之理发师——剃须之子孙,不知自己之事。予子乃大地之主,生而为刹帝利族之人,而彼竟直呼其名‘梵与’。”于是述第七之偈:

    诸苦行者舍恶业    诸苦行者舍其性

    今依苦行胜一切    今日呼叫梵与名

王遮拦其母,宣说独觉之德,说第八之偈:

    眼边实得见    彼具忍与柔

    诸民之所敬    王者须敬礼

在王遮拦王母之时,其余大众起立云:“如此卑生者竟呼大王之名,实不相合之至。”王斥大众,语彼功德之故事,说最后之偈:

    汝等切勿责独觉    彼学牟尼牟尼道

    盖彼善得渡大海    得渡可至无忧行

王为斯语,向独觉恭敬问候,王云:“尊者!请宥我母。”“大王!予皆为宥恕。”王之伴随诸人皆乞宥恕。王愿彼承诺停留于自己之宫殿,但独觉不允,于王等一行立于眼前之际,升至虚空,与王说诫法后,往香醉山而去。

结分

佛述此法语后,佛言:“如此次第故,汝等优婆塞,应行布萨行,实为有价值之事。”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之独觉入般涅槃,半钱王是阿难,第一夫人是罗睺罗之母,而优陀耶王即是我。”

注 1 一帕达(pada)为一金币之四分之一,而一钱(masaka)为一帕达之二分之一。

四二二 支提本生谭

[菩萨=婆罗门]

序分

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,对提婆达多落入大地中之事所作之谈话。此事恰于当日之讲堂中提起之话题。“诸位法友!提婆达多善为谎言,落入大地之中,生入无间地狱。”佛出问曰:“汝等比丘!抑为何语而坐?”“实为如是如是。”佛言:“汝等比丘!彼非自今始,前生即有落入大地之事。”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。

主分

昔日,[世界成立]之最初劫时,有寿命不可计数之摩诃三摩多王。其子曰卢遮,卢遮之子曰瓦罗卢遮,其子曰迦儒耶那,迦儒耶那之子曰瓦罗迦儒耶那,瓦罗迦儒耶那之子曰乌婆娑他,乌婆娑他之子曰曼陀多,曼陀多之子曰瓦罗曼陀多,其子曰遮罗,遮罗之子曰乌婆遮罗,又阿娑奢罗亦为其名。彼于支提王国之苏提瓦底市执政,具足四种神通:即飞翔虚空中而行,有四天子由四方持剑守护,由体内出旃檀香之香气,由口中出青莲华香之香气。

彼有一婆罗门之司祭官名迦毗罗,而此迦毗罗婆罗门之弟名库拉卡兰巴,为与王在同先生之家修学之幼年朋友。王为王子之时,与彼约束:“予即王位,与汝司祭官之位置。”

彼虽即王位,但不能免其父王之司祭官迦毗罗婆罗门之职,而司祭官每于自身亲往奉仕[王]之时,王对彼礼敬有加,给殷勤之所作。婆罗门警觉自思:“王盖与同年辈诸人相合,予愿请王允许出家。”于是向王申述:“大王!予已年老,家有予子,请王以彼为司祭官,予即出家。”于是使其子就司祭官之位置,而彼入王之游园,出家为出家仙人,生禅定与神智力,依赖其子仍住于彼处。

库拉卡兰巴因彼虽出家,而未将位置让彼接替,心中怀恨,某日于心情愉快谈话之时,王问彼曰:“库拉卡兰巴!汝尚未就司祭官之位置。”“唯然,大王!予尚未就,予兄尚在。”“汝兄非已出家耶?”“予兄虽然出家,位置已交付其子。”“然则,汝可为之。”“大王!应代相传以来,位置由兄取得,予自不能承继。”“如此,予使汝为兄,而使汝兄为弟。”“大王!如何为之?”“予可为谎言。”“大王!予兄成就伟大无比之法,持有智明,彼将以无比之法,欺瞒于汝,汝之四天子守护即将消夫,由体与口所出之香将成恶味,汝不能飞翔而由空中落下,立于大地,继而将入于大地之中。于是一切将不能如汝之言而为。”“汝莫作如是思考,予能为之。”“何时为之?”“自今七日之间。”

王之此语,扩展于市之全体,民众之间,均起欲知究竟之心:“据闻吾王说谎,年老为年幼,年幼为年老,而司祭官位置交付与年轻者。究竟说谎者为何种之人,为青色耶?抑为黄色中之色耶?”

尔时,据云,世间皆说真实之言,而说谎如是云者,诸人尚无所知。

司祭官之子亦闻知此语,对其父言曰:“父亲!人言王为虚妄语,使汝为年少,以予等之位置,让与叔父。”“吾子!王虽为虚言,但不能夺我等之位置。然则,彼究于何日为之?”“据谓由今日至七日之中。”“如此,尔时告知于我。”

于第七日,民众欲见王之谎言,齐集于王宫前之广场,行列相叠。子往告知其父。

王着美服出来,立于大众正中广场之空中;修行者(原来之司祭官)亦乘空来至彼处,于王前扩展皮之坐具,于空中结跏趺坐已,向王曰:“大王!予闻王以真实为虚,以年幼为年老,思欲与彼位置,然否?”“唯然,尊师!予为如是。”

尔时彼谏王曰:“大王!谎言为可怕之功德破坏者,将使堕四恶趣。盖王为谎言,即为杀法者,王如杀法,自将被杀。”于是唱第一之偈:

    王若杀法实被杀    若不杀法无杀业     如是王如不杀法    被杀之法不杀卿

而后彼续谏王告曰:“大王!王语谎语,将失四神力。”于是为说第二之偈:

    因王言谎语    四天子将去     且口生恶息    不飞翔于天     人有自觉者    答他之所问

王闻之甚恐怖,往见库拉卡兰巴,然彼向王曰:“大王勿畏,予于最初即已对王说明。”

王虽闻迦毗罗语,但彼仍按自己之言推进,彼云:“尊者!卿年居下,库拉卡兰巴年长。”于彼谎言之同时,四天子云:“此谎言者不受保护。”于是弃剑于王足前而消失,而由王之口中喷出如腐败之牝鸡卵,由体内发出如便所喷出之恶臭,由空中立即落于地上,四神力一切消失。

如是司祭官对王曰:“大王勿恐,若王语真实,则一切为王复原。”于是说第三之偈:

    若王说实语    大王!原复如旧观     若王为谎语    王!支提!将落于地中

彼云:“大王!请观,王以最初之谎言已消失四神力,请王思之,而今尚能收回。”虽如是言,王曰:“如是卿欲欺我。”于是语谎言,王之足踝已落入地中。

但婆罗门仍对彼云:“大王!请再思之。”于是说第四之偈:

    彼旱时不雨    不该雨而雨     人有自觉者    答他之所问

如是彼云:“谎言之报,足踝已入地中,请再思之,大王!”于是述第五之偈:

    若实说真实    大王!原复如旧观     若王说谎言    王!支提!将落入地中

然彼三度说谎言:“尊者!卿年居下,库拉卡兰巴年长。”此时王膝已入地中。于是彼云:“大王!请再一度思之。”为说第六之偈:

    彼舌如蛇舌    蛇舌有二叉     为人之所问    故意答他者

    若实说真实    大王!原复如旧观     若王说谎语    王!支提!更将落地中

彼述此二偈,谓王曰:“而今尚能回返。”

但王不采其言,仍云:“尊者!卿年居下,库拉卡兰巴年长。”王四度说谎言,腰已入于地中。于是婆罗门向彼云:“大王!请再思之。”又为说次二偈:

    彼舌如鱼舌    大王!有舌如无舌     为人之所问    故意答他者

    若实说真实    大王!原复如旧观     若王说谎语    王!支提!更将落地中

但彼(王)五度言谎语云:“尊者!卿年居下,库拉卡兰巴年长。”王之脐已落入地中。因此,婆罗门向彼再陈述云:“大王!请再度思之。”为说次之二偈:

一〇

    彼应生诸女    家不生诸子     为人之所问    故意答他者

一一

    若实说真实    大王!原复如旧观     若王说谎语    王!支提!更将落地中

但王不采用其言,六度说同样之谎语,胸已落入地中。婆罗门更谓:“大王!请再思之。”为说次之二偈:

一二

    子不愿在家    出向诸方去     为人之所问    故意答他者

一三

    若实说真实    大王!原复如旧观     若王说谎语    王!支提!更将落地中

彼(王)因与恶友相交之过,仍不采用彼之言语,第七度仍为同一之言语,于是大地向彼开口,由无间地狱上来火焰,捕彼而去。

一四

    彼王为仙咒    原为行空者     定时埋地中    彼为卑劣者

一五

    因欲望入心    诸贤不赞叹     居心不恶者    真实语相应

以上二者为现等觉者之偈。

民众等对支提国王非难仙人而又说谎,以致落入无间地狱充满恐怖。

王之王子前来曰:“愿为我等之救助。”婆罗门谓曰:“汝等之父杀法而为谎言,非难仙人,堕入无间地狱。盖杀法者必自杀,汝等已不能栖于此处。”对最年长者曰:“汝由东门出,得见全白之象宝,至七处之地,以彼为目标,经营此市而止住。名此市为‘象之城’。”

继唤次子云:“汝由南门出,直行见全白之马宝,以此为目标,经营彼处之市而止住,名彼市为‘马之城’。”

继又唤第三之子云:“汝出西门,直行见有鬣之狮子,以此为目标,经营彼处之市而止住,名彼市为‘师子之城’。”

继又唤第四之子云:“汝出北门见一切皆以宝石制造之车轮,以此为目标,经营彼处之市而止住,名彼市为‘北般阇罗城’。”

继又唤第五之子云:“汝不能住于此土,由此城中所建之大塔出往西北方向直行,见两山相击,发出达陀罗之音声,以此为目标,于彼处经营城市而住,名其市为‘达陀罗城’。”

彼等五人依言从往目标,于彼场所,各营城而住。

结分

佛述此法语后,佛言:“汝等比丘!提婆达多非只今日,前生即为谎语而落入地中。”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:“尔时之支提国王是提婆达多,迦毗罗婆罗门即是我。”